第(2/3)页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。 仔细一回想,她似乎从来不曾见过那个人这幅样子。 就算是他们路遇劫匪,跌落山崖时,他亦是为枯木枝划出了数不清的伤口,但他的臂膀依旧宽厚有力,那双眼也依旧黑沉沉的望不见底。 她拢好木香替她披上的斗篷,朝养心殿的方位走去——她得去取一些东西。 天灰蒙蒙的,雪下得肆意,也不知闲儿戏雪可尽兴了。 雪地上的足迹很快被掩盖,风吹得衣裳猎猎作响,她像是一株独留至深冬的木槿,明明被吹得摇曳不止,还偏生要生长根系,扒着地面。 至大殿前,缓步上了台矶,却有两名侍卫拦住她,“娘娘,未得令,任何人不得擅入,这是早有的规矩。” 阮玉仪冷笑,“你何时见过有陛下将本宫拦着,不允本宫入内的时候?” 她顿了下,拖慢声调,语气里不无讽刺,“还是说,有人急着即位,连你们也不拿君当君了?” “这——小的并无此意。” 无人敢解下这顶高帽,侍卫面色一僵,对视一眼,还是放下拦路的长枪,让开了身子。 . 殿内没有点灯,有些昏暗,又空无一人,只听外头冷风哀嚎之声,四下都弥漫着一股空寂之感。 她熟门熟路走向他平日里批阅奏章的几案,一行翻找着,一行嘱咐,“木香,你帮着瞧瞧殿中是否有粉蜡笺。” 木香一愣,“小姐,您这是要——”假拟圣旨。粉蜡笺即用于书写圣旨的笺纸。 她微微颔首。 于治国,靖王虽有其能,却短于性情,难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行苛政,与其让大权落至他手上,不若索性交予眼下代掌皇权的郁王。 两人好一通翻找,好在很快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。 阮玉仪将几案上的物什细心理会原位,另东西藏在宽大的衣袖中,用胳臂夹着,乍一眼看去,当真与寻常无异。 直接在殿中拟造自然风险太大,她携木香先回了长安宫,又屏退了众人,着木香侍候笔墨。 当她执起沾好墨的笔,笔尖悬在笺纸上的时候,忽然就滞住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