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二章 热血是男儿-《明末极品无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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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人是个四十几岁的乞儿头,约束着京西街巷间数千名‘花’儿乞丐,权势之赫堪比王侯。不论你是顺天府的铁手捕快,还是东厂中的金刀御卫,都要给人家三分尊敬和颜面。

    你道为何?只因为他和他手里兄弟皆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亡命人,任哪一个都敢跳出来和你以命相拼。

    官府百姓却都是惜命的平常人,怎敢和他们相抗?

    且这些人不论善恶道德,只讲义气良心,行事从来都最卑鄙暗污,所用手段之残忍倒可和东厂诏狱有一拼,怎不叫人惧怕?

    但童牛儿就是从其中走出来的,最明白里面的窍要所在,是以并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那乞儿头自然知道他的底细,也明白自己的那些手段不但吓不住他,若真的比较起来,他的心‘性’怕比自己还要残忍冷酷。

    更何况如今的童牛儿官居要职,手眼通天,自己还要依仗他支撑照应各个方面,是以对他下力巴结,不敢得罪。

    听他问起,陪着笑容道:“中午时我到码头亮招子(巡查堂口),见一个生茬(不熟悉)的小丁(小孩)在我的码头上抢白(抢别人生意,就是讨饭)。我叫兄弟赶他,他说他家是掌权势的,待来日必要报复。我想起你说的,就问他姓名,他不肯说。我从他颈下寻到一块金锁,找人看时,上面刻的是个廖字,我猜想——”

    童牛儿不待他说完,已独自踏上小径向里面去了。

    待进入那半间未塌的大殿,见在尘埋土掩的墙角铺着一张破烂竹席。上面躺的‘妇’人约有三十几岁,姣好面容遮掩在肮脏凌‘乱’的头发后面。

    此季已入寒冬,初雪刚霁,呵气成冰,正是冷时。‘妇’人着衣单薄破烂,被冻得瑟瑟而抖,干涩嘴‘唇’半张,呼吸细微。

    旁边趴伏个十岁左右的男孩,**的上身满是青紫伤痕,大都肿有指高,尤其双眼睁得艰难。

    见他二人走入,先是一怔。待看清童牛儿身后的乞儿头,吓得啊呀大叫,将本倚在‘妇’人怀里的身体蜷成一团,把双手‘蒙’在头脸上不住颤抖,口里唤着“娘,你救我呵——”

    那‘妇’人本已奄奄,听到儿子嘶声呼喊,拼力睁开眼睛,哆嗦着双‘唇’想说什么。奈何一字也吐不出,只有冰凉泪水顺颊慢慢滑落。童牛儿被气得好恼,转头看向那乞儿头。

    乞儿头见他眼‘色’不善,暗道糟糕,正想陪个罪,却已被一脚踹倒在地上。挣扎着爬起道:“我也不知他是——”

    童牛儿摆手止住他,脱下披的紫貂大氅将爬在‘妇’人旁边哭闹的一岁多些的小儿裹入其中。

    那‘妇’人以为他有歹意,疯了般拼命直起身子要上前抢夺。童牛儿忙送到她怀里,柔声道:“嫂子莫惊,我是廖昌期廖大人的兄弟,受廖大人托付照顾你娘儿几个。不想来的晚了,望嫂子恕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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