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无赖有肝胆-《明末极品无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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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见赛天仙确实不在,放下心来,满是皱纹的脸上渐‘露’笑容,缓步向童牛儿走来。
童牛儿怔怔看她,甚觉惊讶,正张口要问,那婆婆却竖指于‘唇’,轻嘘了一声。童牛儿不知她‘弄’什么玄虚,只得将口边的话咽回。
婆婆在榻侧蹲下身来,低声道:“你——可是童牛儿童大人吗?”童牛儿心里暗道:天天见面,你岂会不识得我是谁?还用问吗?但仍点一点头。
婆婆做贼似的又用眼睛四下望过一遍,咽下一口唾沫,道:“是林姑娘叫我来寻你。”
童牛儿猛地想起,正是这婆婆负责每日给林凤凰喂饭喂水,惊得忽地坐起。倒把婆婆吓了一跳,本‘欲’退时,‘腿’脚不济,绊在一起,向后仰倒。
童牛儿忙跃下榻来,将婆婆扶起。先去榻里被褥下面赛天仙藏钱的包中‘摸’出一把碎银子,约有五两左右,统统塞到婆婆手中。
这婆婆苦做一年也不过挣下百十吊钱,一生之中从未拿过这多银子,喜得两眼放光,连手也颤颤而抖。
但觉得这大一笔钱财得的不踏实,向童牛儿推辞道:“童大人,这银子我——我——”可终舍不得还回。
童牛儿自然明白她的心思,摆手道:”婆婆不必客气,来日我还有重谢。你却说,林姑娘叫你来做什么?”
婆婆先将银子仔细揣入怀里,拍了拍,感觉硬邦邦地硌在那里,这才觉得踏实。叹一口气,道:“林姑娘好不命苦呵。这孩儿平日待我就好。我家在山西,此地没有亲眷。这孩儿常舍银钱给我,直比亲生的还亲——“一边说,就抹起泪来。
童牛儿知她因着怀里的银子在说遮掩之词,但不好打断,只得耐心静静听着。
婆婆吸了几下鼻子,见童牛儿不为所动,便改说正题。道:“今儿早晨我喂林姑娘吃饭时,她叫我给童大人带话。她说自己的清白除非给了童大人,否则只有一死,叫童大人想办法。这孩儿还哭呢——”
童牛儿只听得这一句,耳内便嗡地一声响,似受下重重一击,立时傻在那里,双眼直呆呆地看着婆婆。
婆婆却不看他,自顾啰啰嗦嗦地说着,直到外面有脚步声路过,才吓得告辞去了。
童牛儿送她走后,回到榻上躺倒。瞑目半晌,脑中只有婆婆说的那两句话在翻复旋转,停歇不下来。
最后终于渐渐明白林凤凰语中意思,知她不是委屈自己而苟活偷生的‘性’格。唯一理由是怕已爱恋上自己,肯委身下嫁,是以才有如此心思。
不禁苦笑着摇头自语道:“一个是飞在天上的凤凰,百禽之王;一个是泡在烂泥中的呆牛,最拙贱不过,能到得一起吗?你呵,怎地傻?”这样想着,眼中已汪下泪水。
从林猛居处出来时天已向晚。
童牛儿一边催马,一边望着落日余晖转着脑筋。待入城后略略犹豫,最后还是拨转马头,径向雷怒海的府邸驰去。
银若雪似早料他会来,笑容甚显暧昧,命人沏摆茶盏点心相待。二人对坐片刻,却均无言。
童牛儿终是耐不住,饮过一口茶,道:“今日天‘色’倒好。”银若雪轻笑一声,道:“你驰乘而来,累得满头汗湿,就为对我说这个吗?”
童牛儿假装糊涂,道:“还要说什么?”银若雪翘起小指,捏着一块桂‘花’糕,却不吃,只在眼前端详着。道:“我还以为你来求我。”童牛儿道:“求你什么?”银若雪瞥他一眼,道:“求我饶过她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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