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郎情与妾意-《明末极品无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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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童牛儿见老翁目光之中已有疑色,忙将手向桌上一拍,叱道:“怎地多语?大饼也塞不住嘴吗?”

    银若雪也知自己这一句问得唐突,听童牛儿如此说,借机低头吃饼遮掩。

    老翁何等见识?一眼瞧破,心中暗笑。面上却淡然无色,道:“那伙强人虽也杀人劫财,但只杀万恶之人,只劫不义之财,你说强不强?”

    这屋中只一张木床临窗而置。地中央放有一张方桌,桌边两条长凳。家什如此简单,显然是做待客之用。

    银若雪刚刚用刺骨般寒的井水梳洗过,赤了双足站在门口,借手中所举油灯光望了一圈,噘嘴道:“如此简陋,可怎么睡?”

    童牛儿在后面推她一把,将门代好。道:“双眼一闭,梦中自有天地,管它简不简陋?”把鞋一甩,先就跳上床去,将罩衣闪掉,赤着上身,扯过一条薄被盖了躺倒。

    银若雪见了惊道:“哎——我睡哪里?”童牛儿道:“大小姐,这里不比客栈,没有多余房间给你住。更何况你是我老婆,自然和我一起睡在床上了。”

    银若雪蹙眉道:“休想,我才不和你同睡。你——你去地上睡——”她话未说完,童牛儿那里已响起鼾声。

    银若雪虽知他是装的,却也无可奈何。这里不比京中,总不能使蛮将他扯落地上,但又不想和他同榻而眠。左右为难片刻,只好将两条木凳并在一起,吹灭油灯,和衣而卧。

    但那木凳上何其坚硬,她睡惯软床锦被,岂能受得了?不过半个时辰,已觉得肩背酸痛。不要说睡,便想再躺片刻也难。

    无奈复又坐起,索性拉开门闩,抱臂出房。

    见院中月色融融,才想起时近十五。看那翁媪仍在离屋门不太远的石墩上坐着品茗闲谈,灵机一动,悄步向前,掩身在屋门后面,屏息竖耳偷听二人言语。

    二老果然正说她俩个。

    老妇人道:“看他俩个不像恶类。”老翁嘿嘿一笑,道:“你看我还不像恶类呢,我怎地总惹你烦?”

    老妇人笑着打他一掌,道:“但那女孩儿面细皮鲜,发丝光洁,绝不是贫家女儿。”老翁道:“不仅如此呵。她眉宇之间甚有贵气,举手投足都十分傲慢,怕是官宦人家出身才对。”

    老妇人道:“只是那少年却像平常人家子弟。倒真猜不出他俩个的来路,难道是一主一仆?哎,怕不是冲我们来的吧?”

    老翁抿一口茶,悠悠地道:“难说呵。我看那女孩儿动静有度,手脚灵巧,像个有功夫在身的主儿。”

    老妇人点头道:“一会儿便去看看他俩个是不是睡在一起,就知所言是真是假。若他欺我们,就将他俩个——”老妇人声音忽低,但下面意思已不说自明。

    银若雪吓了一跳。见老妇果真起身向这边来,忙转身欲跑,却一头撞在另一人的怀中。银若雪刚要叫,那人出手却快,已掩住她口低声道:“我是牛儿。”银若雪忙指指身后,又指指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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