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哪肯顾新知-《明末极品无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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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鹤翁双臂使力,停住身形,抬头仰视,见有个人正在阱边低头下望,片刻后哈哈笑道:“喂,可是千手佛鹤万年吗?早知你要来此抓我妻侄,老夫特意为你备下此陷阱当棺材,你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鹤翁立时明白此人必就是凶手的姨丈,金府大宅的主人。不想他轻功竟如此了得,可见市井之间果真隐有绝顶高手。但听他的话音似早就知道自己要来此缉拿他妻侄,是以有如此‘阴’狠安排。鹤翁越想越恼,倏然左手一抬,将一只袖弩打出。

    那人早知他能为,已有所防,忙将头向左一偏。却不知鹤翁这一弩是虚,只为探他躲向哪一边。紧跟着右手上举,第二只袖弩自阱下呼啸而至,正中那人眉心。

    二人相距不过数丈,袖弩是用铁簧崩出,力道之大远胜人手,尖头又锐,整只弩箭几乎尽没。那人哼都未哼,就一头栽倒在陷阱旁。

    鹤翁双手离石,身体立时向下沉落。忙扭腰折‘腿’,变换身形。双手‘欲’待再向阱边抓时,才发现四外空空,无着力处。鹤翁刚将双手护住头脑,觉‘腿’下一软,已到最底。忙滚身向前一扑,发觉陷入冰雪之中,直没至腰。也幸如此,才没有受下硬伤。

    待喘均一口气后,眼睛已适应这坑中黑暗。借雪光四望,见坑底竟有十几丈方圆。抬头仰望,坑口却不足五尺,上细下粗,似一个大肚小口的瓮。

    那坑壁凹凸不平,土石相杂,显然系天然形成,而非人力挖掘。想来引自己来此的金氏也必是偶然发现,在上面架了树枝,‘蒙’了白布。刚巧又赶上落雪,倒为他遮掩得天衣无缝。

    这坑正在小道中间,宽有五尺,而人的步幅不足两尺,若不是早就知觉,必有一脚要踏落其中,可见金氏等人计算之周密。

    鹤翁歇息片刻后,开始寻壁攀援,想要爬出陷阱。可试过十几次后,却叫他好不失望。原来这坑底四壁不仅内倾得厉害,而且土石松软,根本经不住力,只稍一抓捏,便大块掉落。

    鹤翁攀墙爬壁能为虽强,但无处着力却叫他愁锁双眉,仰头长叹。才知除非自己生出一双翅膀来,否则怕难出得去了。

    坐井观天到白日之后,又试过几十次,却次次失败。

    鹤翁环目四望,见壁上寸寸泥土皆被自己试过,却无一处可以逃生,不禁在心中哀叹一声,以为适才金氏所言不虚,这里确就是自己的棺材坟墓。

    想着一生餐霜饮‘露’,征尘踏土,披星戴月,四处奔‘波’,到最后竟落得如此凄凉惨淡结局,忍不住流下泪来。才知昨日衣舖中与云婆婆那一见竟是永诀,从此以后‘阴’阳相隔,生死两世,再无相见之日。懊悔为何早不肯将云婆婆找回,便算过了一刻亲密日子,此时便死也算不枉。

    这坑下落有多年不化的冰雪,比外面更加寒冷,令鹤翁不敢呆坐,时常起来‘揉’搓手脚,拼力奔跑。但腹内无食,热力不济,只坚持到太阳落山,便已昏晕而倒,趴伏在冰雪之中沉沉不醒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‘迷’糊间似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,声音听着亲切熟悉。努力半晌,睁目看时,见云婆婆一张俏面俯在眼前,正泪水朦胧地看着自己。感觉身上滚热柔软,片刻后明白,原来自己仍在坑中,云婆婆正用**身体来为自己取暖,二人身上裹的却是自己扔在城外路边的那件紫貂裘氅。

    一时间悲喜‘交’加,张臂抱住云婆婆大哭起来,状若孩童。云婆婆见得丈夫的软弱模样,心中疼惜,一边软语安慰,一边跟着垂泪。

    二人伤心过后,起身穿衣。鹤翁手足无力,站都不能。云婆婆将他负在背上,用衣服系了,然后攀着垂下长绳爬出深坑,把他扶上马背,共乘一骑回到大同府城中,找来大夫为鹤翁医治手足冻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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