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 无计悔多情-《明末极品无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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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赛天仙这梦近日已做过数次,每次都不见相公来救,每次都抱个空。惊醒之后自然泪湿枕席,哭到天明。是以这一次以为必如从前,却不想竟抱个实在。

    还未缓过神来,有人在她脸上狠拍一掌,含混骂道:“叫什么鸟声?好好睡。”

    赛天仙迷糊半晌,睁眼认出旁边裸身躺在那里的果真是童牛儿。天虽未亮,面孔虽瞧不清,但只听那一抽一喷的鼾声已知必是无疑。

    可还是不敢信,在自己乳上猛掐一把,火辣辣地疼,才知不是幻觉,一时欢喜得又哭。

    却怕惊到童牛儿,将半个拳头咬在齿间吞声而泣,片刻后终忍不住,张臂抱住他大放悲声。

    童牛儿被惊醒后伸手在她发上轻抚,安慰道:“莫哭了,相公不是在吗?”可赛天仙就是停不下来,只是其中喜悦已多于悲伤。

    想起这些天来为这冤家叫自己担下多少心?流过多少泪?差点烦忧死。这样想时,渐渐火气上窜,猛地张口向童牛儿肩头咬下。

    童牛儿早想到她这些日来所忍受的,知她心思,虽痛入心肺,也不觉恼。只闷哼一声,在她背上轻拍道:“睡吧。”渐渐鼾声又起。

    赛天仙吧嗒着口中血味,才觉胸间积郁这多日的恶气已消,紧紧搂抱着童牛儿甜甜入梦。

    隔壁的林凤凰和白玉香、霍敏玉三个却睡不着,相拥着又哭又笑,七言八语地直聊到天明。

    雷怒海听银若雪讲述事情经过后,对方威唆使他人劫掠林凤凰一节却不肯轻信。叫银若雪抓住悟明和尚,与方威、林凤凰三头对证,将事情坐实再说。

    银若雪自知抓拿悟明和尚艰难,只得噘嘴不语。回府中时见童牛儿正在侯她,便将一腔怨气尽数发泄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童牛儿只听三句便已明了,早想到怕会如此,是以并不奇怪。

    他知其实倒不是雷怒海对银若雪所说怀疑,而是因着没有确凿证据叫他无法处置。一番温言软语将银若雪哄到心骨皆软,乘机占过便宜后便逃之夭夭。

    先到天字牢营中大赌了一场,赢下百多两银子。见夕阳向晚,天色渐沉,想着赛天仙必担心自己,打马赶回春香院。

    刚到楼下,见从暗处走出两个人来。其中一个低声道:“童大人,别来无恙?”

    童牛儿一惊,仔细看时才认出正是云婆鹤翁二老,喜道:“你俩个怎地来了?”下马将缰绳抛与院中小厮,让二老上楼。

    二老眼望春楼踌躇迟疑。鹤翁道:“童大人怎住在这等地方?若不是亲见我倒真难相信。”

    童牛儿一怔之后哈哈大笑,道:“我本是从这类地方滚爬出来的,住在这里最相宜不过。二位且到里面说话。”云婆鹤翁无奈,随他走入。

    三人入房时,赛天仙正把床侧木厨里的东西翻拣着,准备将夏秋盖的薄被,铺的竹席等物收拾起。

    听到门响,忙走出来迎,见童牛儿带入一翁一媪,心中奇怪。看两位老者神情慈和,衣饰整洁,皆是精雅人物,不敢怠慢,向里相让。

    童牛儿指了赛天仙道:“这是我老婆。”

    二老一直以为他还未成家,是以才和银若雪勾搭。却不想竟有妻室,且养在这春楼之中,倒真堪称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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