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孟怀玉称是,说自己也是这么考虑的。爷俩见面分外高兴,晚上又喝了许多。到了家心里踏实,因此早上孟怀玉就赖在被窝里不起,美美地睡到晌午,直到饿得受不了了,才穿上衣服到厨房里找吃的。却见父亲又在太阳底下研究那把虎头刀,眉头紧锁,看得出是还没有琢磨出什么门道来。 孟怀玉走过去对孟远山道,“爹,不如把这刀也带上,让林老爷子跟看看。”孟远山连声称好,接着把林世荣的来历向孟怀玉介绍了一番。原来这林世荣竟是清朝时东成的第一个武举,家世自然好得不必说,自己也做过总兵之类的官职。到了孟远山跟着义和拳起事的时候,林老爷子实在是看不惯清朝官员两面三刀的做派,一方面拉着义和拳打洋人,一方面又拉着洋人剿灭义和拳,索xìng辞官回乡做起了田舍翁。森罗殿战役结束,义和拳失败了,孟远山爬出死人堆后就是投在林家养伤的。这期间,林、孟二人颇感投缘,就不顾年龄的差距结成了兄弟,成了忘年交说起来林家对孟远山有恩,只是后来落户孟家沟以后,孟远山再去寻找,却听说林家被新到的官员以通匪罪名抄了家,林老爷子也不知所踪。因此这许多年,虽然东成县离孟家沟不算远,却无缘再见。既然林老爷子曾是武举,见识自然不同一般,将虎头刀的事情交他研究一番,自然应该是事半功倍,比再去找铁蒺藜定然要好得多。 爷俩儿吃罢午饭,简单地收拾了一下,就上路了。直到快关城门的时候,爷俩儿才进到城里。 孟远山看着儿子找的新铺面,里里外外都察看一番,甚是满意。只是对儿子在还没有准备好开张的时候就提前收留伙计有些怨言,只道是孟怀玉太容易张扬摆阔给的工钱高些,毕竟自家的生意也还没有到能养活这么多闲人的时候。害的孟怀玉又费了好一番唇舌解释,才渐渐释然。 爷俩儿正坐着闲聊,讨论一些明天见龙长兴的细节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顺子和伙计们的吵嚷声。 孟怀玉来到门前一看,见顺子正被那四五个伙计围在当中疲于应付,只可惜一张嘴斗不过四五张。 “你小子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,老子一天到晚忙得连水都顾不得喝,你倒好自己喝着茶,一会儿支使老子干这个,一会又干那个。干完了还挑三拣四的,跟你说孟怀顺,你看老子不顺眼,老子还不伺候了呢!走,大伙儿都走!”一个半喘着粗气的中年伙计指着顺子的鼻子骂道,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。 “对,马叔说得对,反正离家也不远,咱们现在就走!”另外几个跟着起哄道。 顺子急了,连忙拦住众人道,“想走没那么容易,先把定钱还回来!否则谁也别想出这门儿!” “小子,你想来硬的,告诉你,老子在这东成可有的是兄弟,你想打架是不是,是不是!”那被人唤作马叔的人说着就挥拳要打。 孟怀玉这时大喝一声,“住手!都吃饱了撑的啊?” 一声厉喝破空而来,震得伙计们都傻了眼。这少东家年纪不大,底气十足,那一声怒喝竟像炸雷一样。这群人本也没打算把顺子怎么着,就是觉得东家回来了,要把这两天肚里憋得火发出来,用这种形式在东家面前告顺子一状。 “这位老哥,你叫什么?”孟怀玉一边向众人走来,一边指着那中年伙计道。 “噢,是东家呀,小的叫马福全。”那中年伙计答道,仗着人多势众,倒也不觉他害怕。 “马福全,好名字啊,老哥你看来会福寿双全啊!是吧?”孟怀玉收起一脸严肃,尽量显得和气一些。 “福寿双全称不上,混个肚儿圆罢了。”马福全答道。 “好啊,你肚子倒是圆了,你家里的老婆孩子呢,他们能吃饱么?”孟怀玉反问道,“还有你们,你们一家多少口人?不都指着你们这每个月的工钱了么?是不是嫌我孟怀玉发的工钱多了?你们出去打听打听,要是哪家比我孟怀玉发得多,现在就走,我亲自送你们去。” 经孟怀玉这么一番抢白,马福全等人都被噎得讲不出话来。其实他们没人愿走,只是有点受不了顺子这么一个小毛孩子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。 “爷们们,”孟怀玉又道,“我们孟家酒坊很快就要在这县城里开张,很多活等着大家去干。别因为一点小事情伤了和气。”孟怀玉顿了顿,环视一下众人接着说,“我知道你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,这东成县也不比我们乡下,花销高一些,所以我才把工钱定的高了一些。就是想让大家不要以为你们老东家蔡老板走了,原来的店也换了主人,就稳不下心来。顺子,你说,咱们孟家沟的长工一个月的工钱是多少?”孟怀玉指着顺子道。 “每个月两吊钱,外加一顿白馍和鸡蛋。”顺子立马回答。 “这个还是在农忙的时候。你们现在一个人就可以顶他们两个人的工钱。你们要走,可以,一堆人等着来呢,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后悔啊!”孟怀玉连哄带吓道。 “唉,说实在的,东家给的比原来蔡老板给的还多出一些,其实我们也不想回去,就是这小毛孩子太气人了,总是对我们鸡蛋里挑骨头,横竖不顺眼,我们是咽不下这口气!”马福全指着顺子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