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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在司令部大厅里那群军官们被一番慷慨陈词刺激得暂时热血上涌、摩拳擦掌之后，人群散去，只剩下缭绕的烟气和空洞的回音。老鬼子司令官脸上的意气风发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忧虑。他对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沉默了片刻，然后对身边的副官低声吩咐道：“山本一木大佐你觉得呢.....”

    山本一木与那些热衷于在正面战场挥刀冲锋的将佐不同，他身材精干，脸色是一种常年在阴影中活动不见阳光的苍白，眼神阴鸷锐利，像鹰隼一样。他穿着合体的军装，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与这身制服代表的“正规”格格不入，那是一种特种作战军官独有的、混合着阴谋与死亡的气味。

    “山本君。”老鬼子司令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，语气缓和了许多，不再有刚才面对大众时的表演成分。

    “司令官阁下。”山本一木微微一躬身，动作干净利落，然后挺直腰板坐下，目光平视着司令官，没有任何谄媚，只有职业性的冷静。

    “新华军，”司令官吐出这三个字，仿佛带着千斤重担，“他们和我们以前遇到的所有敌人都不一样。他们不是靠武器装备，甚至不完全是靠战术，他们靠的是……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，像水一样无孔不入，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。我们的正面进攻，往往像拳头打在棉花上；而我们的后方，却无时无刻不受到他们小股部队和那些可恶民兵的骚扰。长此以往，不等我们找到他们的主力决战，我们自己就会被拖垮，被耗干。”

    山本一木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清晰：“司令官阁下所言极是。常规的扫荡和正面推进，对付流寇或意志薄弱的敌军有效，但对付新华军这种与民众高度结合、组织极其严密的武装，效果甚微，甚至可能适得其反，进一步激化矛盾，将更多平民推向他们一方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司令官眼睛微微一亮，山本一木的话直接点破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忧虑，“看来山本君对新华军有很深的研究。”

    “职责所在。”山本一木淡淡道，“我的部队存在的意义，就是为了解决常规战术无法解决的难题。对付新华军，我认为，必须改变思路。”

    “详细说说！”司令官身体前倾，表现出极大的兴趣。他需要新的思路，迫切需要。山本一木这种游离于主流军事体系之外的特殊人才，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破局之法。

    山本一木站起身，走到挂在墙上的那副精细军用地图前，他的手指没有指向那些代表大军团的大箭头，而是落在了地图上那些细密的、代表村庄和山路的标记上。

    “司令官阁下，请看。新华军的强大，根源于此。”他的手指点着地图上一个个不起眼的点，“这些村庄，这些看似无害的农民。他们为新华军提供粮食、兵源、情报、庇护所。可以说，每一个村庄，都是新华军的一个细胞，一个补给点，一个观察哨。我们之前所谓的‘清乡’、‘肃正’，手段过于粗糙，目的性不强，往往只是激起了更强烈的反抗，却没有真正摧毁他们的根基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的意思是？”老鬼子司令官追问。

    “还是像以前一样，拿下他们的指挥部。”

    一个都不能跑。

    山本一木也是在这里不断的叫嚣着，对于山本一木来说，在这个地界之上，他们也就是能干这些事情，如果干这些事情，他们干不了的话，他们还要去干什么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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