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不堪怜旧爱-《明末极品无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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茫茫中原,山河万里,人如草芥,密不可数,想在其中翻拣个婴孩出来真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,难比登天。
此后数日间,参与寻找众人一个个泄了心气,先后罢手退出,只剩云婆鹤翁慈心不死,登山踏岭,穿城过市,四下寻觅。
二人也曾数度相逢,但已形同路人,似连相互看上一眼都不肯。可一旦擦肩,却又各自心痛,才知牵挂的仍是旧日恩爱,纵使相互怨恨到吸髓蚀骨地步,却仍旧无法释怀。
虽都有冰释前嫌,和好如初之愿,却又都怕对方不肯,是以谁也不敢先屈尊提出。
如此蹉跎了八年有余,二人仍都是孑然一身,漂泊于江湖之间,餐风饮‘露’,斗凶杀狠,各行侠义。昔日云鹤双影之名虽已淡薄,但‘玉’面观音和千手佛的喝号倒比以前响亮了百倍。
这日已是腊月初九。鹤翁因受官府六扇‘门’中朋友所托跟踪查询一桩‘奸’杀民‘女’的命案,来到山西大同府。
瑞雪刚停,朔风凛冽。鹤翁着衣单薄,不耐寒冷,在风中瑟瑟而抖。见接应他的朋友正催马急急赶来,向他道:“我们已寻到那贼人的落脚之地。但此人极‘奸’猾,每次犯案皆不留痕迹。虽然知道必是他所为,但苦无证据,不能抓捕。还望鹤兄鼎力相助,拿下他后仔细审问,将供词坐实,然后‘交’与我们法办。若你不小心失手伤他,我们自会为你遮掩,也算为民除去一害,鹤兄以为如何?”
鹤翁点头,接过写有凶手姓名、籍贯和犯案详细的缉捕公函,见下面未加官印,知还未呈报,叠好揣入怀中。与朋友并马来在城西一家大宅的外面,绕宅而行。见正面‘门’额匾上横书“金府”两个大字。
朋友指着道:“这凶犯现就落脚此间,据消息说这是他姨丈家。他这姨丈也了得,买卖做得甚大,这城中开着几家钱庄和赌坊,也算是个头脸人物。如无需要,不惊动他最好。我会带兄弟在附近接应与你。”言毕扭马隐去。
鹤翁在宅院外面驻足观看片刻,被冻得牙齿‘交’关,瑟瑟而抖。想着夜里必然更冷,若潜伏时久,怕要冻坏身体。回马向正阳大街行来,要寻家衣舖买件棉袍御寒。
牵马走过几家,却不见什么上好的货‘色’,鹤翁甚觉泄气。
待又进一家,看到衣架上挂的紫貂裘氅时,不禁眼前一亮。点手唤过伙计,把衣服摘下试穿,形同定做,十分合体。‘摸’那貂裘,只觉触手生温,柔滑入骨。
鹤翁久走江湖,自然识货,知这等貂裘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,心中爱惜,询问伙计价钱。伙计将手一伸,五指齐出,道:“五千两,不二价。”
鹤翁本是‘精’雅人物,平素吃穿用物皆是上品。这些年虽无云婆婆在身边帮他打理,但昔日‘性’情不改。应道:“好,就五千两。”伸手向怀中‘摸’索,才发现袋中只有一张千两票面的汇兑飞票和十几两散碎银子。
伙计从他面上尴尬表情已看出究竟,心中不快,道:“既买不起,何必要试?若掉下几根貂‘毛’,由谁来陪?”鹤翁听得不舒服,想争辩几句,却又忍住。自‘女’儿失踪至今,鹤翁轻狂放‘浪’的脾气已改掉许多,遇事多有容忍。
正要将裘氅脱下还回,却从身后伸过一只手来拉住他。鹤翁低头看见那只纤若‘玉’雕,指涂丹蔻的莹白素手,心中猛地一震,转脸见正是云婆婆在后站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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